那人目光肆无忌惮落在她手上,楚蘅芜无缘由有些滚烫。
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和靳重光之间动作十分不妥,于是飞快地抽回手,白皙的脸颊也染上了淡淡红晕。
肖檐双目锐利如鹰,突然扣住她受伤那只手,中指和食指从她指甲断裂处扫过,最终摩挲到她指根,仿佛动物圈地一般,要将前人气息掩盖下去。
手下触感同梦中一摸一样,楚蘅芜指尖发抖,只觉自己置身于一口烧着水的大缸里,周身都冒着热气。
“肖檐!”
靳重光猛地握住腰间佩刀,眸光狠厉,“你在干什么?”
肖檐不说话,嘴角带笑,手下动作却不停。
靳重光眸光中隐约有杀意,看来他不在这两年有人想要捷足先登,若真是如此,他绝不姑息。
“公主。”
肖檐缓缓开口:“还疼吗?”
“不……不疼了。”
楚蘅芜抽回手,掩饰自己有些紊乱的气息。
“那就好。”
肖檐收回手,忍不住低声咳了起来,他咳得剧烈,怀里的猫都跟着他动作轻颤起来。
楚蘅芜心下一紧,忍不住开口:“路上风大,我送你回南巷。
靳重光猛地抬头,冷峻的脸上竟隐隐失态:“阿芜——”
“那就多谢殿下了。”
肖檐打断他未尽之言,抱紧怀中翻雪先一步踏上身旁奢华的马车。
他动作不疾不徐,从靳重光身边经过时,仿佛这场无硝烟战争的胜利者。
靳重光杀意难掩,突然夺过亲卫手上长弓,伸手将弓弦拉到仅限,对准那个朱红色的背影蓄势待发。
“肖檐!”
他声音洪亮,带着边疆肃杀之气滚滚而来。
掀车帘的手一顿,肖檐转身,眸子聚焦,对上直指他的弓箭。
武安侯箭术天下一绝,曾将硬石射穿,这一箭若是到了人身上,不死也会去半条命。
“武安侯。”
肖檐毫不畏惧,将翻雪放下,微微勾唇,“阁下找我有事吗?”
楚蘅芜看到这一幕愣住了,只觉得浑身血液倒流,骤然失声。
靳重光冷笑,右手一松,长箭破空而出,直直冲肖檐射去。
耳畔是长箭带起地呼呼风声,周围响起惊呼,楚蘅芜只觉得指尖冰凉,却连一声肖檐都喊不出来。
肖檐面色如常,笔直站在原地,长箭擦过他侧脸,直直射向他背后人群。
下一秒,站在人群最前端一人应声倒地,亲卫小跑过去,喊道:“将军,是勾戈来的奸细!”
靳重光放下弓箭,目光看向肖檐,扯了扯唇角问:“肖大人不害怕?”
肖檐敛眸,没有回答,而是偏头看向楚蘅芜,哑声道:“殿下。”
鲜红的血迹从他脸上划下,在下巴处汇聚成水滴,一点一点落到他朱红色的朝服上,转眼就蓉在官袍中消失不见。
肖檐没事,楚蘅芜紧绷的心骤然一松,目光落在他下巴处的血滴上,心口处仿佛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。
“不好意思,手不太稳,误伤了肖大人。”
靳重光微微勾唇,将长弓仍在亲卫怀中,动作利落地翻身上马。
“公主。”
靳重光看向马车里没回过神的楚蘅芜,“臣送殿下回宫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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