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出,什么话都说完了。
或者,他什么话都还没说,先要酝酿一下情绪,为那个时代长叹一声。
呜呼!
端午已经开始写小说。
因为家玉是在成都的普济医院去世的,他就让小说中的故事发生在一个名叫普济的江南小村里。
两天前,绿珠从云南的龙孜给他发来了一封短信。
她在信中问她,如果布法或白居榭,厌倦了庄园的隐居生活,希望重返巴黎,去当一名抄写员,是否可行?
端午当然明白其中的弦外之音。
她已经联系了沈家巷一家街道办的幼儿园。
他们欢迎她去那儿当一名老师。
绿珠告诉他,几年来的漂泊和寄居生活,让她感到羞愧和疲惫。
她希望在鹤浦定居下来,过一种踏实而朴素的生活。
她还强调说,在当今时代,只有简单、朴素的心灵才是符合道德的。
对此,端午没有理由提出反对。
若若已经开始变声。
他时常还会从梦中惊醒。
每逢周末或节假日,他从不忘记去唐宁湾看望奶奶。
元庆的病情时好时坏。
他总是用同一种魔术逗若若笑。
若若为了不让他的“精神病伯伯”
感到难堪,每次都会笑。
在父子俩不多的交谈中,如果不得不提及他的母亲,若若还是愿意称她为“老屁妈”
。
在整理家玉的遗物时,端午从妻子那本船舶工程学院的毕业纪念册中,发现了自己写于二十年前的几行诗,题为《祭台上的月亮》。
它写在“招隐寺公园管理处”
的红栏信笺上。
纸质发脆,字迹漫漶。
时隔多年,星移物换之中,陌生的诗句,就像是命运故意留下的谜面,诱使他重返招隐寺的夜晚,在记忆的深处,再次打量当年的自己。
他把这首诗的题目换成了《睡莲》,并将它续写至六十行,发表在《现代汉诗》的秋季号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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