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东宫太子妃宋枳

东宫太子妃宋枳

简介:
#分类#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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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东宫太子妃宋枳》

    大雪纷飞。

    寒风彻骨,群山漫白头。

    北境边疆的雪地里,伏尸千里,血染大地。

    宣统四十七年冬。

    镇国大将军携其夫人昭武将军,统率十万萧国将士,誓死捍卫北境边疆,与乌苏部落三十万敌军,同归于尽!

    太子萧琰带着援兵赶往北疆,一路险山峭陡,大军寸步难行。

    途中又遭大雪封山。

    萧琰赶到的时候,被眼前的悲壮浸得满目苍红。

    他终究是来迟了!

    ......

    镇国大将军宋靖和昭武将军盛怀柔的残躯要带回萧国安葬。

    “殿下,找不到宋小姐的尸首。”侍卫上前来报。

    “再找!”

    当年北境的乌苏部落日益壮大,对萧国蠢蠢欲动。

    是宋靖请命,为保边疆安定,愿举家迁离京城,驻守在北疆麒麟关。

    而宋靖独女,宋稚绾。

    就是在北境出生的。

    如今宋家为国捐躯,死在战场上,萧琰不能让他们死后的残躯也不得团聚。

    找不到,就一寸一寸地找。

    宋小姐年纪不大,那样娇小的身躯容易被其他的东西遮挡,但也容易与其他将士的躯体分辨。

    萧琰带着佩剑亲自下去找,终于在一个坍塌的帐篷里,找到了那个弱小的身影。

    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滞息!

    帐篷里躺着几具敌军的尸首,伤口无一例外,都是心口处的致命一击。

    而最角落里。

    女孩身上的雪狐裘裳早已被血染红,双手紧紧地握着那把沾满血的双尖刃。

    眼神空洞惨寂,面如死灰。

    仿佛已经是一具没有生命的躯壳。

    但在看见萧琰出现的那一刻,她又活了过来,立马颤抖着举起了手里的刃。

    宋稚绾没死!

    萧琰原本死寂的心在这一刻瞬间剧烈跳动了起来。

    “稚绾?你是宋稚绾对不对?”他一步一步地走过去。

    “我是萧国的太子,我叫萧琰,我是来带你回家的!”

    太子?

    宋稚绾完全失了神,眼里都是空洞。

    看着一步步朝自己走近的人,下意识的就把手里的刃刺了过去。

    刀刃划破肉体的刺破声响起,萧琰闷哼一声,硬生生地用自己的手握住了那把利刃。

    鲜血顺着掌心,沿着刀刃缓缓流下。

    但嘴上仍用着尽量温和的语气:“稚绾,别怕,敌寇已经被剿灭了,我是太子萧琰,是来接你回家的......”

    他一句一句不厌其烦地重复着。

    鲜血也一滴一滴地砸落。

    回家?

    她......还有家吗?

    女孩眼里恢复了几分光亮,宋稚绾抬起头,恍惚前,看了一眼眼前自称是太子萧琰的人,随即便晕了过去。

    萧琰忍着掌心的痛,脱下身上的披风裹在宋稚绾身上,单手把人抱起。

    看着怀里瘦小的身影,萧琰心口的钝痛甚至比掌心的伤更甚。

    如果他的援军早来一点,她或许就不会变成这样了......

    ......

    东宫。

    萧琰从尸山血海里带回来的人已经躺了三天三夜了。

    西偏殿内响起一声怒斥。

    “一群庸医!孤要你们有何用!”

    太医们跪在床边,个个都战战兢兢。

    “禀太子殿下,宋小姐身上无外伤,但......这迟迟不醒,乃是心病......”

    萧琰又何尝不知。

    人是他亲自带回来的,她如此小的年纪,亲眼看见那样凄烈的惨状,怎么可能不落下心病。

    “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,孤要看到她醒!否则有什么差池,孤要太医院一同陪葬!”

    一众太医闻言,更是吓得连头都不敢抬起。

    萧琰是当今圣上的皇四子,也是正宫所出的唯一嫡子,天资聪颖,文武双全,从小便展露出非凡的帝王之相。

    周岁时被册立为本朝毫无异议的太子。

    十五岁便能率兵出征。

    杀伐果断的气场让人不寒而栗,太子雷霆震怒,岂是寻常人能承受的。

    门外,仓渊看着主子阴沉的脸色,犹豫了片刻,还是上前禀报:“殿下,苏公公来了。”

    苏公公是皇上身边的掌事太监,想来是皇上有要事宣召。

    萧琰甩了下袖子,留给一众太医一个沉沉的眼神,走出了西偏殿。

    人终于离开,殿内的压迫感也终于消散了。

    太医们这才松了一口气!齐齐地看向张院判。

    “咱可得想个法子出来呀!”

    “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呀,殿下急了那可真的会掉脑袋的!”

    张院判被一众太医扯着袖子慌乱求助。

    他都快返乡养老的年纪了,还要操心这颗脑袋!

    “法子嘛,倒是有一个,就是得用太医院那棵五百年人参......”

    那山参可是太医院最金贵的一颗参,宫里多少贵人都用不上,难不成要用在这宋小姐身上......

    张院判有些犹豫,但旁的太医一听,已经连忙命人去太医院取人参了。

    “殿下说了,不管用什么药,只要让宋小姐醒来就行。”

    “对对对!还管它什么参,就是要用人血入药,咱们也得割进去!”

    ......

    文德殿。

    皇帝萧漠承看着萧琰沉重的脸色,心里也是一样的愧悔。

    宋家世代从军,宋靖骁勇善战,是萧国的第一大将,连其夫人昭武将军也是巾帼不让须眉。

    二人都是为了保家国安定,牺牲了自己的性命。

    因为援兵不及时,导致萧国损失了两名大将和十万将士,萧漠承如何能不痛心。

    他的皇儿定然也是和他一样的心情。

    所以才数日依旧愁眉不展。

    “琰儿啊,我已经追封了此次麒麟关一战为国捐躯的将领们,你就不必如此自责了,身为萧国太子,你还有更多的事情要为百姓去做。”

    萧琰身居太子之位,整日愁眉不展的如何能行。

    “谢父皇体恤边疆将士亡魂。”萧琰双膝跪下,“儿臣想再求父皇赐宋家一个恩典。”

    萧漠承对这个儿子向来是最器重的。

    从小读书习武,从未让他失望,比那一个个长兄幼弟都要争气,所以在萧漠承心里,唯有萧琰,才能继承他的大统。

    萧琰从小到大都从未主动开口向他要过什么。

    所以这次萧漠承一听到他的请求,想也不想便应了下来:“宋家满门忠烈,如今战死沙场,生者也不能为他们多做什么,朕就依你,你想求一个什么恩典?”

    萧琰双手作揖,目光坚定:“儿臣想求父皇赐封镇国将军遗孤宋稚绾为县主。”

    “什么?!”龙椅上的人应声站起。

   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,萧漠承清咳一声,掩下略微尴尬的神色,挥了挥手,示意一旁的宫人退下。

    见人走了,才踱步走到萧琰面前:“琰儿!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?如果你是因为心有愧疚,朕也已经追封了宋氏夫妇了,宋稚绾她非皇族女子,如何能封为县主?”

    萧国从未有过异姓女子破例册封郡主、县主的先例。

    萧漠承心里也忍不住震惊。

    他平日里事事周全的皇儿,怎会提出如此荒谬的请求?

    “琰儿,这事朕不能答应你。”

    可地上跪着的人依旧不愿起身,萧琰背脊挺拔,认真的神情仿佛早已将此事深思熟虑过。

    “父皇,镇国大将军和昭武将军唯一的遗孤,如何就不能破这个先例?”

    萧漠承对上自己这个儿子,难免也有几分无奈。

    “朕知道她是宋氏遗孤,所以朕追封她的父母,也会给她封赏,让她得以平安长大,日后待她及笄了,再为她择一位好夫家赐婚,这已经是极大的恩典了。”

    虽是一个孤女,但有皇家的庇护,想来日后也没什么人敢为难她。

    言下之意。

    不能答应他求封县主的请命。

    虽然于情,萧漠承也觉得一个孤女实在可怜,而且这也是他的皇儿第一次这样求他......

    的确很想答应......

    但此事可大可小,事关皇族宗室,如果只是凭将门遗孤一词。

    也很难说服外头那些个大臣和宗亲。

    萧漠承心里顾虑的,萧琰自然也早就考虑到了。

    “将军战死沙场,而将军遗孤连一个封赏都要顾及是否是外姓女子,儿臣认为,此举会寒了征战沙场将士们的心!”

    他字字铿锵有力!

    萧漠承也不禁怔愣了一瞬,还背过身子认真地思索了一番。

    好像......

    很有道理!

    此次麒麟关一战十万将士俱损,但萧国将士以少敌多,剿灭的敌寇直接大伤了乌苏部落的国气,如今的乌苏,只不过是苟延残喘的败将罢了。

    如此想来,的确是应该好好安置将士遗孤,不能让其他的将士们寒了心。

    “那,朕就依你,封宋氏遗孤宋稚绾为县主,赐封号......”他顿了顿。

    萧漠承看着萧琰从头到尾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,想必,他的皇儿早已将连封号都想好了吧?

    这小子就等着他下旨了。

    “父皇,封号就叫宁安吧,也算是全了将军夫妇未了的遗愿。”

    宁安。

    父母亲最大的希望,应该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平安长大,顺遂安宁。

    “准了!”

    见父皇终于答应了自己的请求,萧琰这才站了起来,主动走到桌前,研起了墨。

    萧漠承无奈地拿起笔。

    看着自己那年纪轻轻却又老神在在的儿子,没好气道:“怎就如此心急,朕何时诓过你。”

    磨开的墨汁落在纸上,萧琰如愿地看着父皇写下“宋稚绾”三个字。

    也不知......

    将这道圣旨带回去念给她听,她能不能醒过来......

    “琰儿啊,人醒了没有呀?”

    萧琰:“回父皇,还没有。”

    “唉!也是个可怜人,但人一直待在东宫里也不成体统,朕已命她的外祖盛家来接人回去休养了。”

    萧漠承用手捻了捻笔尖,语气漫不经心。

    但等了好半晌,都没听见萧琰的回音。

    他纳闷地转头一看。

    人又跪下了!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