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渊之下 作者:笙筱九月 简介: “沧渊哥哥,别装了,你明明很想要我!” “季姝曼,我劝你适可而止!” 蝴蝶飞不过沧海,人生放不下执着; 当初宋沧渊高高在上,是不落人间的嫡仙;季姝曼发誓要沾染光风霁月的他; 可当他意欲突破牢笼之时,她却早已堕入万丈深渊。 阴郁病娇腹黑萝莉vs清冷禁欲高岭之花 :脱胎换骨 嫩绿的草坪里,飞舞着一只黑色的蝴蝶。 少女季姝曼兴奋得手舞足蹈,那是她追了一上午都没有追到的。 “你喜欢蝴蝶?” 耳畔萦绕着,似有似无,低沉温柔的声音。 远处母亲轻声的呼唤,父亲则是慈爱的笑着。 “姝曼,别淘气……” “什么,谁?” 她再转过头时,蝴蝶没了,什么都没了。 …… “砰”的一声巨响。 将一切美好的光影炸裂。 母亲倒在被撞变形的驾驶室里。 她在被撞前死死地将小姝曼护在怀中。 季姝曼惊恐地尖叫,指着窗外的人影:“你,你还我妈妈!” 暴雨夜,警笛声,她的四周被蔓延过来的血色吞噬。 她被推入深渊…… 倏地,季姝曼睁开双眼,手抚着胸口,大口地喘着气,心是被掏空的痛。 她什么都有过?却什么都没有? 梦魇伴随她十年之久…… 那场车祸,夺走了母亲,她还活着,活得苟且,行尸走肉一般…… 季姝曼倚在酒会角落二楼的栏杆处,俯身望着金碧辉煌的大厅里。 人头攒动,觥筹交错,推杯换盏,尽显豪华气派。 她那‘慈爱’的父亲,为她张罗的季家千金归国宴呢,能不奢华? 季姝曼漂亮的双眸裹挟着冰冷寒意,睥睨这镜花水月一般的假象。 是的,她带着一副伤痕累累的躯壳,回到了十年后的容城。 季姝曼红唇翕动,从随身带着的小手包里,拿出无标签的小药瓶,倒出两片白色药片放入口中吞下。 她穿的是父亲特意为她准备好的白色礼裙。 耳钉是母亲生前最爱的那副香奈儿白色山茶花。 不太搭调的黑色鳄鱼皮腕带,扣在左手腕上,遮住那道丑陋的疤痕。 表是江诗丹顿二十几年前的老款,表盘换过一次,零件也开始老化,她却视若珍宝。 从酒店墙壁侧面大玻璃中,能看见镜子中的自己。 娇俏明艳,高贵大方,果然是季家的大小姐啊! 楼下名流云集。 年近五旬的季父季北辰,一脸笑意吟吟,拥着一身红裙面容娇嫩的二任老婆——王芸芸。 二人言笑晏晏,宛如主角,手里端着高脚杯,穿梭在人群中,老夫少妻的组合甚是显眼和谐。 夫妇二人晃荡着杯中玫红色的液体,令她眼前蒙上血雾。 当年父母恩爱的场景似梦似影,父亲对母亲的爱也不过如此。 母亲的贤良淑德,亦只是落得一个季北辰已故前妻的名声,十年前下葬在了城西墓园里。 如今,除了自己,谁又还记得呢? 而她,顶着季家大小姐的头衔,实则早在十年前就宛若天涯孤女。 四周欢声笑语,诸位名流碰杯啜饮着。 只见新人笑,哪见旧人哭。 十年的野蛮生长,她早已脱胎换骨,有着与年龄不符的饱谙世故,收放自如。 季姝曼隐藏好表情,拿着珍珠手包下楼。 她迈着曼妙的步伐,翩若蝴蝶,明眸善睐,眸中藏着不屑和乖戾。 随手从侍者手中接过红酒杯,躲到一处角落,独自饮了一口。 终是有些触景生情,季姝曼突感心口莫名憋闷,眸中泛起波光。 许是口中涩感所致,嗤笑一声,仰头将杯中酒饮尽。 她穿梭过人群,来到室外的花园。 “沧渊,莫欣,你们两口子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啊?” 是父亲的声音,这个名字略微耳熟。 “随缘随缘,莫欣她怕疼……” 温润低沉的声音,似曾相识,听起来让人舒服安定。 “沧渊……讨厌!” 女人的娇嗔令人酥麻入骨,季姝曼微微皱起了眉。 她抬眸望去。 那端,男人一身剪裁得体的纯黑西装,身形颀长挺拔,眉目俊朗,透着沉稳和温润,带着些许禁欲疏离。 男人一手端着高脚杯,一手搭在女人雪白的肩头,无名指上的铂金戒指有些刺眼。 季姝曼的眼神随之流转至他身旁的女人身上。 一身胭脂粉吊带晚礼服,是她不喜欢的颜色。 那女人身材凹凸有致,打扮火辣性感,手中端着高脚杯,满面红光。 她正仰头望向身旁的男人,身子紧贴男人,时而扭动妖娆身躯,像一株菟丝花般缠绕。 女人的侧颜看起来很是精致,脖上和手指上的钻石张扬又夺目。 能跟他宋沧渊匹配的女人? 一定是名门淑女,天仙美貌吧。 :匹配之人 容城谁人不知他宋沧渊? 衿贵高雅的代名词,谪仙似的人物,高高在上,永远一副禁欲疏离,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。 竟也有女人能入得了他眼? 女人的脸转过来,正对着自己。 季姝曼看清楚她的容貌,顿时,脚下有些发软,差点没站稳。 她下意识地捉住左手腕,手指微微发抖,紧紧攥住腕表,水红色的指甲嵌进粉嫩的皮肤里。 怎么会是她? 季姝曼的心如刀绞般疼痛,额头渗出细汗,呼吸困难,抬手抚了抚胸口,身子靠在身后的汉白玉柱子上深呼吸。 季姝曼缓了缓神,从手包内拿出手机,编辑了一条信息发给一个备注为sa的人: 【帮我查查容城大神宋沧渊的妻子,所有资料!】 “姝曼,快过来!” 这边本没什么人,父亲一眼便看到了她。 季姝曼提着裙边,唇角往上地奔向父亲身边。 “爸爸,您叫我?” 宋沧渊的手已经从女人肩上拿下来。 他面色平淡,带着一丝疏离,两片睫羽微颤,打量起眼前一亮的芊芊少女。 “你是姝曼?”声音温润低沉带着磁性。 季姝曼转过脸看他,美目流转,极力掩饰着内心的紧张,白皙小脸上带着礼貌的微笑。 “嗯,您是……沧渊哥哥吧!”声音甜美柔和,叫人欢喜。 宋沧渊微微颔首,唇角浮起一个好看的弧度。 季父跟宋沧渊碰杯,皱纹在脸上往上飞扬。 “沧渊,这便是小女,出国十年刚刚回来。” 宋沧渊抿唇微笑,黑色眼眸里微微有些发亮,是禁欲疏离的意欲。 “难怪难怪,令千金学成归来,可喜可贺,学的什么专业?” “谈不上,小女自小体弱多病,在美国半读半养,只求能有个一技之长傍身就好,将来嫁个好人家。” 父亲上下打量一番季姝曼,似乎很满意她的造型,目光扫过她左手腕上的手表,表情稍顿了一下,随即又对着宋沧渊笑道。 季姝曼心底涌起一阵酸涩,微微垂眸勾唇。 宋沧渊的眼睛看着季姝曼,眼底若有似无的笑,似捕捉到了她的细小变化。 “定是要能与令爱匹配之人才可以!”说完便举起高脚杯抿了一口红酒。 这话竟有些绕口,像极了一个长辈对晚辈的祝福。 说起来宋沧渊跟季家是有点渊源的……不过那些都已是陈年旧事。 十年流放,她季姝曼早已抛却了当初的那片纯真和幻想,她早已分崩离析,活得像个浮萍傀儡。 听见父亲与宋沧渊的对话,季姝曼面露羞涩,伸出白皙细长的手指,拉住父亲的胳膊左右摆动。 “爸爸,我才不要嫁人呢!”似娇似嗔,少女的娇憨尽显。 两个男人闻言仰头大笑,惹来女人们的注目。...